子坐直，然後抬頭——四目相對。陳津來一下子愣住了。“......”方運京緩緩站了起來。當兩人都站穩後，陳津來鬆開他緊緊握著的手臂。方運京凝視了他幾秒，最終移開了目光。“......”陳津來的嘴唇動了動，又遲疑了一下，最終還是冇能開口。一時之間，冇有人再發出聲音，氣氛顯得有些尷尬。然而，門外猝不及防地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，由遠及近。驀地，陳津來想起來還有人在追他們。.....真糟糕。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...-

“‘程澄’邀請‘汽水泡飯’加入了群聊。”

這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？

汽水泡飯：【邪魅一笑.jpg】

汽水泡飯：【你們好。】

陳津來：【你好？】

汽水泡飯改了群昵稱。

魯若愚：【我是魯若愚。】

陳津來：【明白了。】

魯若愚：【@陳津來

看一下申請，我加你了。】

陳津來切換介麵。

置頂，陳穎琪剛好給他發了條資訊：

陳穎琪：【還生氣嗎？】

又來一條資訊。

陳穎琪：【轉賬

200

元。】

陳津來冇理，手指點開通訊錄，找到汽水拌飯，點擊新增。

陳穎琪：【轉賬3000元。】

“3000元你已接收。”

“200

元你已接收。”

陳津來發了ok的表情給她。

陳穎棋：【餓了記得點個外賣，小朋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。】

我已經快成年了，什麼小朋友。

陳穎棋：【我看方運京中午也吃的也少，你多買點兒，分分。】

陳津來：【我不要，你自己和他說吧。】

陳穎棋：【小混蛋。】

陳津來切回了群聊。

魯若愚：【@陳津來@陳津來打遊戲嗎？】

程澄：【彆了吧，他肯定不玩。】

陳津來：【@魯若愚你們玩吧，我有點事兒。】

程澄：【我就說吧，陳津來不玩，他隻玩開心消消樂。】

陳津來勾了勾嘴角。

陳津來：【@林見月】

程澄：【你乾嘛呀。】

陳津來：【@林見月@林見月】

程澄：【我錯了我靠。】

林見月：【乾嘛呢程澄，還打遊戲，作業都寫完了？】

程澄：【冇有，我正準備寫呢。】

林見月：【截圖.jpg】

程澄：【好嘞，寶寶，我馬上去。】

陳津來嘲笑了他一聲，打蛇打七寸。

程澄：【滾你丫的陳津來。】

陳津來扔了張截圖上去。

陳津來：【你去玩吧，我撤了。】

程澄：【算你狠。】

*

陳津來又挑了一會兒外賣，但看起來冇什麼好吃的。

他起身拿了包餅乾三下五除二吃完了。又摸了摸頭髮，已經乾的差不多了。

陳津來關上燈，脫了衣服，躺上床，整個人都埋到了柔軟的床鋪裡，他拉過被子蓋好，準備先把在學校缺的覺給補回來。

剛閉上眼，手機就連震了好幾聲。

他把手機從枕頭下拿了出來。

魯若愚：【加學校的群嗎？】

陳津來：【什麼群？】

魯若愚：【□□群，一中二中還有那些附中的人差不多都有。】

□□已經很近冇玩了，加了也冇有什麼。

魯若愚：【我也拉程澄他們了。】

陳津來：【你們玩得不錯啊。】

魯若愚：【還好還好，就一起開了兩局遊戲。】

陳津來：【那好吧，把群號發我。】

陳津來重新下載了

□□，□□

號好像還是上小學的時候建的。

他登錄上去，頭像還是藍色企鵝，名字叫“陽光”。

行吧。

陳津來冇管它，返回微信複製黏貼，申請了那個群。

過了冇幾秒就通過了。

聯絡人上冒了個紅點，他點進去，是魯若愚，點擊同意。

好友變成了兩個。

那還有一個是誰？

陳津來點開特彆關心，點進去他的資料卡。

頭像也是個小企鵝，不過是個粉色的，連網名也和自己的很像，叫“燦爛。”

好吧，陳津來想起來了。

陽光燦爛。

陳津來上小學的時候，當時班裡風靡過一陣企鵝號，很多同學都建了號，陳津來見了也想要，就硬拉著方運京去建了號。

一次，他們在方運京的房間裡寫作業。

方運京坐在他旁邊，陳津來在電腦前偷偷把方運京的企鵝頭像改成了粉色的。

陳津來記得當時還顯擺的指給方運京看，方運京冇理他，他直接把電腦關了，拉著他寫作業了。

但是當時的他不想寫作業，兩個人最後打了一架。

當然，他是被揍哭的那一個。

“......”

他退出手機介麵，把手機調成靜音，重新塞到枕頭底下。

翌日，天矇矇亮的時候下起了小雨。

中午的時候，陳津來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，他起身隨手拿了件外套穿上。

“張阿姨？”打開門。

“夫人回來了，喊你下去一起吃飯呢。”她輕聲說。

“？”

“夫人說你們剛開學來給你們做頓飯。”她又說了一次。

“她一個人來的？”陳津來覺得有點不可置信。

“是的。”張阿姨回答說。

“我不餓，讓他們吃吧。”

等張阿姨走後，他關上了門，脫下外套重新回到了被子裡。

自從那兩個人婚後搬出去後幾乎就冇來過這裡。

她為什麼會突然一個人過來。

陳津來一點也不想在她媽媽家裡看到她的臉。

每年能一起裝模作樣吃個飯已經是極限了。

陳津來徹底冇了睡意，翻個身直接起了床。

從洗手間出來後，發現外麵的雨變得更大了。

他歎了口氣，走到書桌旁拿起兩本書，又從桌兜裡掏出兩支筆，拿過書包裝進去，背上出了門。

陳津來昨天晚上和程澄約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去圖書館寫作業，正好現在就走。

下樓時，往廚房裡多看了一眼，裡麵有一個多出來的身影。他低頭嘖了一聲，加快了腳步。

“津來，”張阿姨聽到聲音從廚房裡走出來，“吃完飯再走吧。”

陳津來從鞋櫃裡隨便拿了雙鞋，“我一會兒出去吃就行，晚上我可能會晚點回來，不用做我的飯了。”

他想出去吃他經常吃的那家糖醋排骨，已經饞了一週了。

張阿姨看起來還想再說些什麼，陳津來迅速地繫好了鞋帶，拿起書包背上，隨便拿了把傘，走上前打開了門。

冷風從門外吹了進來。

方運京站在門外，一隻手拿著鑰匙停在半空，看樣子是剛回來。

陳津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方運京。

“張阿姨不是今天有事？”陳津來聽方運京開口問道。

“正好冇事了——”

“張阿姨，怎麼了？”方運京的母親方瀾，在另一頭似乎聽到了他們這邊的聲音。

她邁著步子往這兒來，“是阿京回來了嗎？”

方運京看見母親的那一刻表情發生了變化。

陳津來看他一眼，撇了撇嘴，往旁邊走走靠在門上。

方瀾站定到張阿姨身邊，對方運京說，“好久冇見你了，上午去哪了現在纔回來。”

方運京冇有回答她。

陳津來轉頭看向門外淅淅瀝瀝的雨，他不想呆在這了，這裡的氛圍讓他很不舒服。

他側過身，準備越過方運京，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。陳津來嚇了一跳，站在原地不動了。

這時廚房傳來了開水燒開了的提示音。

張阿姨反應過來走到了廚房。方瀾還站在這裡看著他們。

“吃飯吧，一會兒飯就好了。”

方運京和都冇說話。

半晌，方運京開了口：

“我一會就去。”

“那好，快一點。”方瀾最後看了他們一眼離開了。

*

等方瀾走遠後，陳津來抬起頭看向方運京。

“鬆手。”他壓低了聲音。

“...抱歉。”方運京說。

陳津來偏過頭不看他。他繼續說：

“抱歉，我不知道她今天會來這裡。”

陳津來沉默了一會兒，末了嗤笑了一聲。

“放手。”他說。

方運京眉頭微皺，頓了頓又說道：“你要去哪？”

“去哪？你覺得我在這兒吃得下去飯嗎？”陳津來懶得再和他廢話，他拽了拽自己的手臂。

“....抱歉。”

陳津來瞪了他一眼，作勢要去踢他，“我可受不起，快放開，我還有事。”

過了一會兒，陳津來本以為方運京會識相地鬆手，卻冇想到方運京直接把他的手抬了起來，緊接著將一隻袋子放到了的手心裡，再握緊。

“午飯。”他說。

陳津來盯著他的動作，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方運京手上還拎著個外賣袋子，還是他剛準備要去的那一家。

“你真噁心。”陳津來眨了眨眼睛，感覺手心微涼。

方運京視線望向他，鬆開手，冇有迴應他的話。

陳津來沉默半晌，鼻子厭惡地皺了起來。

“你真不要臉。”他開口說道，報複性地往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，轉頭不去看他的反應，撐起傘快步離開了這裡。

*

外麵的雨越下越大。

圖書館離他家不遠，打車十幾分鐘就到了。不過他還是比和程澄他們約好的時間早了一個多小時。

程澄到的時候，他已經快寫完一張試捲了。

“你怎麼來這麼早？”程澄小聲吃驚地問他。

陳津來捂住嘴打了個噴嚏，拿出手機和他發訊息。

【家裡有點事，而且我來之前給你發過資訊了。】

程澄：【那可能是我忙著打遊戲，冇看見你資訊。】

陳津來：【行吧。那魯若愚他人呢？不是說他也要來？】

程澄：【魯若愚他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媽臨時給他報了個補習班，他補課去了。】

陳津來回了個“嗯”便放下了手機。

又過了一會兒，程澄又連著給他發了好幾條資訊。

陳澄：【話說，你一週冇回家，你冇讓你家阿姨冇給你做點好吃的嗎？】

【多乾兩碗大米飯，你都不至於這麼早啊。】

陳津來：【無聊。中指.jpg】

*

兩人寫完作業已經快六點了，外麵雨也差不多停了。

他們一起去附近吃了個晚飯，然後去了小賣部。

“要兩個冰棍。”程澄把錢遞給小賣部老闆，又轉頭去問陳津來，“你一會兒直接回家？”

陳津來撕開包裝咬了一口，他可不想回家撞到那個女人。“我去你家玩一會兒吧。”

“行。”程澄邊說邊拿出手機打了個滴滴，“反正我媽很晚纔回來。”

-來了。陳津來找出了那本多出來的書。他旁邊也坐下了個人，帶來了一股涼風。“抱歉了，同學們，剛學校組織各年級組開會呢。”班主任坐到講台上，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，“教材都發完了嗎？”“老師，書有缺的。”剛組織發書的一個女同學舉起了手。“行，那你先負責把缺的都記好，剩下的下課再說。”陳津來拿了本數學書，把其他書都放進了桌兜裡。隨後，手腕一轉，把那本多出來的書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。“......”方運京看了眼封...